塞北落颗星

一只饱经风霜的海豹罢了( ´◔ ‸◔`)
想要专注于故事本身,一个故事所能拥有的全部可能,一个角色在不同故事中所能拥有的一切

【戬独】淇则有岸

#自我感觉是he,或许会有现代篇的延续。

#ooc

(一)

(二~四)

(五~七)

(八)

所以说到底还是自己找不自在。

没事来招惹杨戬作甚?

 

石洞正中的火炉上煨着哮天犬叼来的草药,石壁上的水珠滴答个不停,敲出冷冰冰的调子,即使没有落到身上,孙悟空也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他很是尴尬。

 

杨戬从刚才就安静地坐在一旁,拿孙悟空摘来的果子喂他的狗。神态平和却又一言不发。

玉鼎始终沉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对待着煎熬的草药,过于专注的神情一看就是装出来的。

最舒服的还是哮天犬,吃饱了,在杨戬脚边寻个舒服地儿,蹭了几蹭,在安心的味道中打起了盹。管他师弟联合外人打师兄还是师兄阴了师弟却是为了帮他找回了当年的狂傲,神仙的是是非非纠纠葛葛,终是与它无关的。

 

它只想粘着主人,四海八荒,生死由他。

 

做狗精不需要懂人事,可难为了猴精偏要去揣测杨戬“险恶”的用意。

 

最难堪的一件事就是大家心知肚明,却无人开口。

 

孙悟空抬头瞪着杨戬,眼神灼热到杨戬再也没办法装作看不见。

【大圣意欲何为?】

【杨小圣休得再装,俺老孙被你算计到这种地步,也就认了。莫要杀驴卸磨,不给俺老孙台阶下。】

 

微微一笑,迎着孙悟空愤愤的眼神,杨戬做出了然的模样。

 

“师父,大圣远道而来,徒儿代师父接客。”

“也好,为师最近对猴毛,有些过敏,不多陪了。”玉鼎阴着脸起身,想了想,又将煎好的药盛到碗里,扔下一句话,才转身离去。

 

“替我看着点这不争气的徒儿,以齐天大圣的威名,不会做什么趁人之危的事,对吧?”

“后山有桃,算是招待了。”

最后一句淡如风中之烟,却教孙悟空愣了半天。

 

孙悟空微垂着脑袋,眼珠四处乱转,杨戬唇角勾了勾,眼底闪动着欣慰却又含着莫名的怅然。

师父总归——有点安慰。

 

端起了汤药,眉头又是一皱,但毕竟不想在当着猴子失了面子,便一仰脖子,十分豪放地一饮而尽。

 

喝得急了,残余的药汁便顺着脖颈流下,黑糊糊的汁液更衬得肤色苍白如雪。

 

孙悟空见状,陪着笑脸讨好般地挤过来替他擦,毛茸茸的爪子胡乱地蹭着,只觉对方身体一僵。

 

“咦,杨戬,你在发抖,很冷吗?”随口一句话便呛得杨戬咳嗽不止,一把拍开只会瘙痒舞棒子的爪子,逼视的眼神越发地阴冷。

 

孙悟空像是才想起这人无药可救的洁癖,作恍然大悟状。

哦原来是气的。

 

“大圣可是见到了,师父还是惦记着你。”将火气勉强压下,杨戬强迫自己不与一只猴子计较,开始办正事。

 

——他是惦记着怎么收拾我吧,昆仑山怎么说也得算俺老孙一份。

——但做便做了,俺不像你杨小圣,敢做不敢承认。

 

“只要大圣配合,师父那里交给我。”

杨戬摆出心平气和胸有成竹的样子,孙悟空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之前他坑蒙拐骗的样子,笑得像只狐狸,这些年除掉的狐妖也没有他那样魅惑。

“需要俺做些什么,说便是了。”孙悟空无端憋闷,看着杨戬风淡云轻的脸,竟有种相见无期的荒谬感。

 

“有酒吗?”

 

做好拒绝某种玩命请求的齐天大圣因为转折太离谱而僵在了原地。

 

“杨小圣俺可不记得你好这杯中之物啊,再说让......让他知道俺偷偷给你酒喝,他还不扒了俺的皮?”

还怎么相认?

 

“那就是有了,大圣,做完这件事后,杨戬还有一事相托。”

 

......

 

“俺说不过你,但俺知道只让他们欠着你,他们也甭想好过!”

孙悟空气急败坏后,终是无可奈何。

 

“杨小圣这酒可是够劲,你......嗨,你多少悠着点。”

恍惚间又是那日痛饮的桃飞棠落。

 

“俺走了。”

给俺把命硬着,俺们......也该好好打一架了。

 

布好法阵,孙悟空离了昆仑,翻着筋斗,去往华山。

 

 

杨戬缓缓地闭眼,睁开后依旧迷蒙,酒精催走寒意,醉意却也不可遏制,但眼底却已是清明一片。

 

孙悟空其实说得不错,他方才真是冷极。

 

所以借酒,以及孙悟空那身极阳的法力,拿回了对身体每一处,法力每一丝的极端掌控。

 

机不可失,也是......唯一的机会了。

 

唤出水镜,不肯浪费一点法力,在酒劲下,苍白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于是温柔唤道:“三妹。”

 

(九)

 

华山脚下,桃花初开,几点缀连,煞是可爱。

 

三圣母泪眼婆娑,望着已脱稚气的儿子,哽咽道:“沉香,你怎么能杀你舅舅呢?他可是你亲舅舅啊。你这般......与之前不知醒悟的他又有什么区别?”

 

沉香闻言无比惊慌,手脚不知该往何处放,怔怔道:“娘你怎么了,我们,我们不是救活舅舅了吗?用宝莲灯,还有开天神斧,玉鼎真人还告诉我们,舅舅没事了......休养几百年就真的没事了,一切逆天改命的罪孽,都由我们来背,我们,我们这次一定可以护住他的!”

 

“是大圣,大圣刚刚来过了......他从昆仑过来的......”三圣母抽噎不止。

昆仑是舅舅休养的地方,大圣一定带回了舅舅的消息,再看看止不住抽泣的母亲,沉香急了。

 

“昆仑?舅舅?娘你快说,我舅舅到底怎么了!”

 

“沉香,你要记住,开天神斧出日的第二件事,就是杀了杨戬这个卑鄙小人。”三圣母抽了抽鼻子,坚定的声音打着颤,注视着沉香,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

 

不管彻底愣住的儿子,三圣母接着缓缓道:

 

“二哥说......天条和他,只能活一个。”

 

望着急急辩别的儿子,三圣母破涕为笑,道:“傻孩子,你舅舅不会死,天条也不会死。他恢复得很好,刚刚还和我通过水镜见了面。”顿了顿,三圣母又怅然道:“只不过......这骂名,二哥是背定了,就算“死”了,也不能在他人的认知里抹去,最终还是.....身败名裂地“死”了......”

 

到这里,沉香才真正明白,玉帝和王母不同于旁人一无所察,新天条若想无恙,造就这一切的人就非死不可,死得三界皆知,回天乏力。

 

那天劈开华山后,杨戬的生死无心之人无人过问,有心之人千方打听,但他在众人的围攻下重伤,又听闻用了王母的乾坤钵,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

一方面放下心来,一方面又担心死不透。

 

为了安他们的心,杨戬必“死”。

 

做戏?

 

不过,娘,您就不能先跟儿子说一声吗?给我吓的......

你们杨家的都是影帝啊。

 

感叹也罢,沉香揉出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将“劈天神斧劈死了卑鄙小人杨戬”“大义灭亲不被重情义的母亲原谅”“宝莲灯”等一系列故事传遍三界,相颂千年。

 

因为后来他告诉沉香,他真的不在乎。

 

(十)

 

杨婵怔怔地看着逐渐淡薄的身影,再也流不下一滴泪。

石洞的阵法已经启动,她进不去,宝莲灯没有了灯芯,就是一盏废灯。

 

是大圣偷走了小玉化作的灯芯。

 

二哥,连这儿你都算到了吗?

 

“二哥......你又骗我.....娘没说错,你最不老实了......可你也说过再也不会骗我了。”她似乎想笑,咸咸的东西却流进了嘴里。

 

“是啊,你骗我口诀,骗沉香恨你,我还有什么理由相信你呢......”

“二哥......”她低低地唤着,嗓子嘶哑地厉害,显示着方才歇斯底里的绝望。

 

将手轻轻地覆在结界上,握住元神逐渐消逝的手。

就像从未分离。

 

“三妹,别哭。”元神虚弱到发不出声音,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温和。

 

二哥还是算漏了,你不该这时候来的。

 

“二哥有关你的事,总是算不准,骗你也总是骗不过,你说你是不是比二哥还要不老实?”

 

总想放肆地哭一哭,把胸腔里的淤血哭出来,如果那个可以埋进怀里不管不顾痛哭的人消失了,这口毒血是不是永远都吐不出来了?

 

真真回天再无力。

 

 

“真人......你说这次我们可以护住他的,为什么.......”元神消散,终于泣不成声。

抱着杨戬肉身的玉鼎一僵,随即又看向徒儿,眼里只有怜惜。

 

“是啊,可以的啊。”

“我们做到了。”

 

形死身灭,身不是还没灭吗?

放弃圣体,重投轮回,我们唯一付出的代价,只有他。

 

如果那时哮天犬爬着都能找到他主人。

我们也能。

 

五天十地,穷年累世,不过尔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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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he,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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