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落颗星

一只饱经风霜的海豹罢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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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戬】如果我年少有为不自卑1

#三首蛟第一人称吐槽向

#现pa

#基情脑洞,激情码字,慎入。 

  如果杨戬他舅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不会选择做一柄经雪千年的长枪。 

  仙历元年某月,司法天神伏法受诛,元神消散三界,若有功德,则千万世后转而为人,若皆恶孽,则轮回不止,渡人不休。 

  因为那可能会遗臭万年的神将,我被所谓的正神们如弃敝履,就像一柄真正的枪,在风雪覆盖的昆仑山下,或凭或立,进行一场千年的对峙。 

  当然,神也是有异心,三尖两刃刀毕竟是神器,只是杨戬临走前给他的兵器我下了禁制,旁人得了用不得,但又看不得别人得到,便一纸奏章,将我镇压在昆仑。 

  也好,当时我想,离杨戬还近些,虽然我至今不知他的七魂六魄飘到了何方山河。 

  也许那时的一切都太过突然,情理之外的意料之中,但我依然不能理解战神身陨,与三界获福是怎样的联系。同样不能理解如此简单的逻辑,为何三界之中除了我和那条狗,无人参透。 

  还没来地及怨恨一下杨戬,到死也没有还我自由。 

  好吧我承认以上自述是我自作主张增添了一点修饰,但见所有的文字记载都任凭执笔者大肆渲染,那么我的做法也无可厚非。 

  现在我正坐在灯红酒绿的舞池边上,品着并不怎么好喝的红酒。 

  还不如一瓶陈年老白干,和杨戬的千年陈酿。 

  灯光打得过于刺眼了些,我缓缓转动着酒杯,于是血红的颜色也变得五彩斑斓,有些夺目。 

  总归好过一成不变的红色,那总让我想起十月二十四日风雪大作,杨戬唇边的一抹血色,蜿蜒盘曲至全身。 

  不管天界经几变化,我都与世隔绝,那日心里堵地难受,也没想今后何去何从。谁知一晃便是天翻地覆,一晃就是去日如水,终日不归。 

  一晃我便转世为人,在21世纪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不凡。 

  不过说真的我也没啥不凡的,做人便做了,一身法力被天庭折腾了个干净,除了天生能打之外和弱不禁风的凡人没啥区别。 

  转世投胎的我应该是自由了。我放肆着压抑许久的本性,在都市里四处觅食,这大概是我几生以来最放荡最逍遥的日子。 

  江山已改,蛟性难移。城市底层不起眼的地方我往往不屑一顾,组织丰厚的酬金总能让我同某些人一样快活。 

  金丝地毯,吊灯上的钻石金灿灿。我数次想遵循本能做些不可言喻的事,却总在关键时刻想起杨戬那张脸。 

  第一次我以为是个意外,怀着遗憾的心情做了谦谦公子。但后来“杨戬”屡禁不止地出现,让我逐渐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我拿着血染的酬金,第一次手腕发颤。这不仅不光明,还下流无耻。我前一秒想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原则的蛟,后一秒就把钱甩在组织老大的脸上。 

  我听见自己后牙锉地咯吱咯吱作响,然后从渗血的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你大爷。” 

  其实说完后我不太满意,感觉自己像被那啥那啥后有骨气的姑娘。 

  毫无意外地,我被胖揍了一顿,然后被扔了出来。寒冬腊月,我抱着自己在垃圾桶旁边瑟瑟发抖,还差点和一只狗发生口角。 

  人总是要吃饭的。 

  我屈服于自己的肚子,在酒吧打起了工。就是那种脏乱差的地方,一看就是城市最不堪的角落。 

  一切被所谓文明城市遗弃的东西都藏身于此,身处其中我竟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孤独。 

  比盘旋在凌霄宝殿的柱子上的万年百年更要痛苦,那是另一种格格不入,与世无关的孤独。 

  不要奇怪过了几千年我怎么忽然文艺了,这实在是耳濡目染。跟我一起当服务员的是个文艺小青年,留着规规矩矩的短发,整天拿着个小本本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这小伙子抽着小卖部买来的廉价烟,像个知心大哥一样,跟我一起蹲在锈迹斑斑有着各种不明液体的墙角,老气横秋地说兄弟,你要么是心里有人了,不敢追求,要么就是才发觉心里人是谁,那姑娘却回不来了。 

  我当时就踹他一脚说放什么屁,老子想的是个男的。 

  说完我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小子大概是想离我远点,当即就是一个鲤鱼打挺——然后头狠狠地磕在过分低的窗沿上。 

  虽然觉得和他扯皮没什么用,我还是学着记下了点东西,也许是一种预感,我总觉得这个本子将来会有什么用,不是我诅咒自己,人不似妖,好歹要考虑下后事。 

  彼时我们啃着五角一个的包子,在大雨泼盆的屋顶下谈着人生谈着理想。张晋这小子还是个理想主义者,夸夸其谈着未来的辉煌,我只感叹趁着年轻赶紧中二,到了哥这个年纪连想想都会脸红。 

  说到理想我又想到了杨戬,傻不拉叽地为三界为众生,搞了个身败名裂,三界众生谁认识你啊,你又认识几个? 

  在你身边不就我们几个吗?除了我和那条死狗,有谁心疼你?如今狗死了,我再转几次世也就不记得你了,你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终究还是在杨戬身边呆久了,久到我也开始不由自主地认同他的观念,脏手的活不愿接了,时不时来个英雄救美,劫恶济善。一成不变的日子就这样过着,酒池肉林里的彩灯亘古不变地奢靡着腐朽的生命。 

  我说如今改革春风吹满地,张晋你最终目标是报效社会,好好工作,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张晋一爪子拍掉我爱抚他脑袋的手,嘟囔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在过去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我琢磨过杨戬的心理。 

  以蛟天生的享乐主义分析,心怀大爱的人,要么是天生无爱无欲,空有一腔被迫承受的悲悯;要么是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退而求其次。 

  谁知道杨戬他真正爱的是他妹妹还是三界呢? 

  但倘若他想反我想天庭也是奈他不得的。 

  想着想着我又觉得一口气闷在胸腔,吐不出咽不下,于是干了劣质的二锅头,砸碎了瓶子任呛辣的感觉一涌而上。 

  就像没有泪水的哭泣。 
   蛟龙不会哭。 

  一天天在酒池里泡着,骨头也逐渐酥软,我在淤泥里腐朽,这次却不会有人拉我一把。 

  张晋看我一天天像个软皮虾一样瘫着,语重心长地劝我找个女朋友。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难不成三哥你真的喜欢男的? 

  我为了反驳他,就顶着一头非主流的白毛,脸上纹了条小型蛟,前去释放自我。 
    
   如果这都能接受,那么找这样一个姑娘和找个杨戬是不是差不多? 
    
   可能是喝果汁喝上头了,我一冲动就这么想了,想完之后就这样做了。 
    
   我以几千年的蛟生为经验,成功勾搭到了一个美女,美女跟着我就进了我干活的地方。 
    
   鱼龙混杂,勾心斗角,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肆意滋生。地方不大,却是情报最丰富的地方,这是座地下之城。 
    
   危险又刺激的感觉常常能激发我的荷尔蒙,红唇水嫩,香软在怀,按捺许久的本性终于蠢蠢欲动。 
    
   循序渐进,怀中人红了脸,越发可人。我正要进行更深一步的交流时,突如其来的一道光却闪瞎了我的眼,我愤怒地抬头,想骂灯光师,无意间却撞入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如龙入海,似蛟归渊。 
    
   杨戬。 
   他一身黑衣贴合身躯,在狂欢的人群中站地笔挺,眼神说不上冷漠,只有一种浸透千年的熟悉。 
    
   我只觉眼眶有些发涨,涩涩的想哭又想笑。 
    
   低头再想继续时,杨戬的音容笑貌……啊不是,一颦一笑……也不对,总之他的一回眸一皱眉都发疯般地一拥而上,毫不含糊地占据了我的半壁江山。 
    
   红唇不再如初时那般动人,取而代之的是杨戬常常失了血色的薄唇,伏案过久,有时还会干裂起皮。我只觉喉咙紧缩了一下,从那起时便深埋心底的欲望喷薄而出,我一把揽过美女,把头深深地埋下去,肆意索取着却依旧满足不了干渴的喉咙。 
    
   临泽之鱼,却是涸辙之鲋。 
    
   从那以后,上班期间我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脸埋在阴影里。和杨戬在一起的片段又开始不停地骚扰我,执枪于云端也好,所向披靡淋漓鲜血也好,最终都归于血蔓半山的压抑绝望。 
    
   我不希望杨戬认出我,又抑制不住自己去接近他。 
    
   我想我最近有点神神叨叨,张晋总说我像是失恋了而不是热恋。 
    
   离群的孤独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了几千年的心脏开始跳动。既刺激又危险的感觉回来了,我又开始像一柄长枪傲然挺立,执枪者云淡风轻,须臾间敌者灰飞烟灭。 
    
   但我又惧怕和他相认,甚至见面。我怕自己腐朽的生活入不了他的眼,也怕他一句你自由了从此一拍两散,更怕他根本不认识我。 
    
   从看到杨戬的那刻起,我才明白自己早已死了很多年。 
    
   你从未触碰过光,自然不知普照大地是一种怎样的透彻与空灵,你离开了光,才知道黑暗是如此冰冷而恶心。一场心脏复苏的手术,或许只要零点几秒。 
    
    
   杨戬并不是天天都来,到这里也不是我一开始想的寻欢作乐。毫无理由地,我认为他依就是为了众生的,尽管三界早已经遥遥欲坠。 
    
   我想接近,又抑制不住逃开的欲望,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对此张晋嘲笑我就跟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我没理他,因为我已经在考虑以后如何养杨戬了。 
    
   如果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或许一切都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可,我不再是神蛟。 
   他也不再是神仙。 
    
   何况神仙也有那么多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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